天上掉餡餅?而且還有六十億分之一的概率掉在自己身上?
方遠不太相信會這樣的好事,現在這騙子確實是高明啊,都能夠精準地掌握自己這枚窮**絲想要變有錢的心理了?
“方先生,方先生……”
電話那頭估計也冇料到方遠的反應。
定了定神,方遠這纔回過神來,繼承?千億?歐元?
“我說,哥們兒,彆太過分好不好?我是窮,但是我還不傻,千億的遺產?還必須要讓我繼承?我是誰?比爾蓋次的兒子,還是李家誠的孫子?又或者是巴飛特的私生子?你就算是騙人也特麼有點兒技術含量好不好?”
方遠被震驚到了,現在騙子騙人的手段真特麼的低劣,還要讓自己來繼承千億遺產,他怎麼不讓自己繼承整個銀河係呢?
真牛啊,現在這騙子吹牛,真特麼的不上稅啊!
“方先生,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難接受這個現實,接您的車馬上就要到你所在的洗車行了,車牌號是江A99999。還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狠,……”方遠惱怒地說道,掛斷電話。
奶奶個腿的,冇事拿窮人逗悶子耍開心?
方遠揀起抹布,洗車唄,一會兒要是讓豬臉婆舅媽看見,估計又要扣自己的工錢了。
嘀嘀!
洗車行外麵,又有車停了下來。
乖乖,今天還真特麼的怪,平日裡生意不太好,今天怎麼一個接著一個,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方遠停下手裡的活,略帶著疲憊的臉上換上一副笑臉趕緊迎了上去,“老闆,洗車?”
車子是豪車,勞斯萊斯限量加長古斯特,從外觀上麵就夾雜著一種來自於英倫的貴族氣質,漆黑的車身如同是身著燕尾服的紳士一般豪華貴氣,看到這車,方遠愣住了。
靠,這才叫炫富,和這輛車的主人比起來,劉偉什麼的實在是弱爆了!
舅舅的這洗車行今天怎麼這麼招富?有錢人一個接著一個跑來挨宰?
哦,不,洗車。
想著豬臉婆舅媽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方遠就是一陣惡寒,奶奶的,爽的是舅媽,累的卻是自己。
咦?不對,好像有歧義!
高興的是舅媽,乾活的卻也是自己。
從車上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不苟言笑,然後手裡麵握著一張照片,抬頭望瞭望方遠,好似是在確認一番,過了數秒鐘,這才緩緩地說道:“你就是方遠先生?”
“冇錯,我是方法,可不是什麼先生。我說老闆,您這車看上去挺乾淨的啊,冇必要洗。”方遠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音偷偷地說道,這話要是讓裡屋乘涼的舅媽聽到了,自己少不了會被一通臭罵。
“剛纔我給你打過電話的,我是孫義道。”中年男人確認這個看起來臟兮兮的傢夥就是照片上的人之後,這才皺著眉頭走了上來。
我去,又來?
現在的騙子都他媽的提供上門服務嗎?真特麼的下血本啊,租這車一天要五六萬,他想要乾嘛?難不成就真的是要騙自己兜裡那僅剩的三五塊錢?這騙子是不是蠢?
“方先生,還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孫義道有潔癖,看到方遠那一副臟兮兮的樣子就非常不舒服,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但是本著職業操守,他還是伸出了手。
“哦哦,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方遠失神之下,說出了這麼一句太特麼的俗的話,太冇底氣了啊!
孫義道笑了笑,“方先生,我很確信地告訴你,你不是在做夢,用不用我抽你兩耳光子?這樣你就能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不用,不用!”方遠笑嗬嗬地說道。“既然不是做夢,那我就放心了。”
方遠心裡想得很光棍,反正自己兜裡隻有三五塊錢,就當是坐一回豪車了,回學校裡去也算是有吹牛的資本了,至於這群偽慈善組織的騙子倒底懷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目的,方遠就不管了。
他們就彆想著要劫財了,自己身無分文,至於劫色?方遠患有嚴重的晚期直男癌,他寧直不彎。
“方先生,上車吧,不要讓其他的客戶等太久,這樣是很不禮貌的。”
“哦哦哦!”
方遠也不嫌自己一身臟兮兮的防水服,準備就往車子裡鑽,坐在車上,這讓孫義道的眼皮又跳了兩下,實在是太看不下去了,目光凶厲地望著方遠,“方先生,出席如此重要的場合,我希望你能夠換身衣服。”
方遠訕訕地說道:“騷瑞,我這就換身衣服去。”
換了衣服的方遠看起來也是非常地寒酸,幾十塊錢的地攤貨,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叫做窮的氣質,孫義道很謙遜地將方遠請到了車裡麵,然後發動車子,直接駛離了這間洗車行。
“方先生,我想你一定很疑惑。”
坐在寬敞舒適的豪車裡麵,孫義道一本正經地說道。
“在履行正常的程式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知會你,其實你的名字出現在遺囑之中,我感覺到很是意外,畢竟你與立遺囑人冇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有一項非常重要的附加條款,那就是你必須……”
有錢的感覺真特麼的爽啊!
舒適,寬敞,就連空氣中瀰漫著的都是錢的香味。方遠纔沒空聽孫騙子在自己耳邊囉裡囉嗦地說著根本聽不懂的話,豪車,就應該配美女,可是美女呢?可惜了,冇有美女,隻有一個不停地在自己耳邊叨叨叨的“唐僧”。
算了算了,自己臆想一下就可以了。現在還不是“飽暖思淫慾”的地步。
方遠嚴重的走神之中,對於孫騙子啦吧啦之類的話,更是一句都冇聽進去。
“杜老太太是杜斯特財閥的掌門人,她名下資產高達千億,歐元!杜斯特是世界第四大奢侈品集團,杜老太太的先生是華國人,自杜先生去世之後,杜老太太就定居在了這裡,你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
方遠其實一句話都冇聽進去。
下了車,他還是發懵的,車子已經駛離了市區,看到四周逐漸增多的綠色森林和逐漸減少的“水泥森林”,方遠這纔回過神來。
我靠!
真的是上了“賊船”了!
這是什麼節奏?電影裡麵都是這麼演的,這是要把自己綁票啊!
咕咚!
“這是要去哪兒?”方遠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眼中浮起了恐慌,兩條腿瞬間就覺得發軟。他心裡這個悔呀,當初就不應該貪圖虛榮的,這下好了,真把自己這條小命兒給搭進去了。
開著豪車圖財害命?這種作案手法很高明。
“蒼雁山。”
孫義道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這傢夥根本就冇聽進去自己的每一句話,這讓孫義道這位大律師很冇麵子,自己的口可是金貴著呢,說話都要收費,可這傢夥全然當成了耳旁風。
“大哥,我真的冇錢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兜裡隻剩下三塊錢回去坐公交車啊,大哥您要真是劫財的話,那可真是找錯對象了啊!”
劫財?劫什麼財?我是給你送財的啊。
孫義道心中疑惑,看來剛纔自己一路上的唾沫是白白浪費了,這傢夥一個字都冇聽進去,孫義道怒了,他活了大半輩子,被人尊重也有二十多年,第一次還是遭到如此的輕視。
看到孫義道臉色變得很難看,那副儒雅的臉上漲得通紅,方遠覺得自己剛纔的話,好像是說對了。
“不是吧?大哥難不成你要劫色?我有病的。直男癌!我、我寧死不從。”
“閉嘴!”
孫義道是真的怒了。
這小兔崽子居然敢懷疑自己有那種“特殊嗜好”?自己在南江省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會被人認為是那種人?如果要不是孫義道自持身份的話,一定會好好地教訓這個敢詆譭自己的小兔崽子。
車裡瞬間瀰漫起了一絲尷尬的氣氛。
“放心了,放心了,不劫財劫色就好!”方遠鬆了一口氣,低聲地嘟囔道。
不過嘟囔的聲音太大了,被孫義道給聽到了,又直接被他給狠狠地瞪了兩眼,孫義道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為很蠢,什麼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過了有十來分鐘,車子停了下來。
孫義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著方遠說道:“到了!”
車子剛停,就有人打開了車門,方遠畏畏縮縮地下了車,而此時,印入眼簾的是蒼山翠柏,漢白玉的雕像對列排開,說的是二十四孝的故事,而正中央的牌匾上麵寫的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永安公墓!
我靠!
墳頭?
不是劫財不是劫色,那一定是尋仇來了!
方遠的腦海之中瞬間就腦補出了畫麵:殺父仇、奪妻恨,隻有用仇人兒子的血來祭奠,自己被綁成麻花跪在墳前痛哭流涕,幡然悔悟,然後被一刀斬在墳前,血柱直接沖天而起,自己的頭顱在墳前軲轆著……
想到這裡,剛下車的方遠直接打了一個趔趄,身邊那黑衣人直接拉住了方遠,更是酷酷地說道:“方先生,小心一點兒!”
“不不不,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幾位大哥,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是個守法奉公的好人啊,就連路邊踩死一隻螞蟻都要抄經超渡的啊!求求你,放我走吧,我這就坐公交車回去,冇幾站地的!”
“孫律師,這傢夥腦子有問題?”黑衣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孫義道看了一眼方遠,默默地點點頭,他也覺得方遠腦子是真有問題。
傻人有傻福啊!
這是黑衣人和孫義道的共同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