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蕭厭辭……9都離她而去,以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像是支撐不住般,林槐煙頹廢的跌坐在地,頭扣在冰冷的青磚上,滾燙的淚砸了下來。
她聲嘶力竭,嚎啕大哭。
彷彿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一次性流完。
而寶殿外。
從林府一直跟到這的蕭厭辭就隱在硃紅的柱子後,沉默的看著林槐煙顫抖的身體。
他眼中是重逢以來,林槐煙從未見過的複雜。
過了許久,蕭厭辭才轉身離開。
殿內,林槐煙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她抹掉臉上的淚,看著眼前莊嚴的佛像,心中的搖擺堅定了下來。
很快,她就做出了決定,隨後起身離開了梵音寺。
愛也好,恨也罷。
以後都與她無關了。
向燕帝遞出了辭呈後,她就收拾好行李坐上了離京的馬車。
另一邊。
從梵音寺出來後,蕭厭辭就回了將軍府。
可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林槐煙那痛苦絕望的神情。
光是想著,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這時,一旁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黎懷夕柔聲道:“厭辭,你我婚事將近,你可想好如何退婚了?”
“林小姐病好些了嗎?
金燈花用來救她的真相,你跟她解釋清楚冇?”
蕭厭辭冇回,腳步急匆匆朝門外走去。
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見到林槐煙把誤會解開。
蕭厭辭飛身上馬,縱馬趕往林府。
剛下馬,卻並冇見到林槐煙。
他心中隱隱不安,找到林府管家問:“你們小姐在哪?”
見是蕭厭辭,管家笑著回:“小姐離開京城了,具體去哪我們也不知道。”
蕭厭辭腦袋轟的一聲,耳邊嗡鳴不止。
冷若冰霜的玉麵郎君,此刻臉上掛滿了慌亂和無措。
這一刻慌得六神無主。
他翻身上馬,想要把林槐煙追回來。
他知道林老的去世對她打擊很大,所以想等她冷靜下來後,他們再好好聊聊。
可唯獨冇有想過,她會決然的離開京城!
……而此時,去往江南的馬車上。
林槐煙失眠嚴重,剛服下一顆安神的藥丸。
閉眼假寐時,馬車突然劇烈搖晃,馬兒受驚的嘶鳴聲響徹山間。
緊接著,馬車四分五裂,朝懸崖撞去——林槐煙來不及下車,整個人就猛地下墜!
一陣落空感席捲了全身。
下一秒,一塊大石砸到了她的頭上,她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求救,就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來,她頭靠在梨樹下,眼前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正在舞劍。
彷彿剛纔的墜崖隻是一場噩夢。
蕭厭辭利落的收劍入鞘,走到她麵前。
林槐煙看著眼前青澀眉眼的蕭厭辭,怔怔開口:“蕭厭辭,你冇去北疆戰場?”
聞言,蕭厭辭伸手拂過女人額尖的發。
和煦一笑:“槐煙,你在說什麼傻話?
北疆一切太平,冇有戰火。”
林槐煙指尖緊緊掐著手心,發現疼痛後無比震驚。
她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現在她還未和蕭厭辭分手,手上還攥著那張在梵音寺所求的簽!
第11章“槐煙?
你在聽我說嗎?”
蕭厭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臉疑惑。
林槐煙腦子還是有些發矇,她搪塞道:“在聽,最近義診有些倦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起身回去了。
那是不是代表父親也還在世,她還有機會彌補前世的遺憾。
匆忙間,林槐煙腳踩上了石子,直直摔了下去。
蕭厭辭眼疾手快,及時將她一把撈起。
熾熱的大掌禁錮在林槐煙的腰間,驚起一陣酥麻。
站定後,林槐煙心尖莫名湧起一股火:“蕭將軍素有潔癖,還對我施以援手,小女真是不勝感激。”
理智回籠,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尖銳了。
蕭厭辭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來不及管身上的不適感,就伸手攔住了她:“槐煙,你……怎麼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少年說的小心翼翼,試探的看向她。
林槐煙心跳的雜亂無序,隻得先穩住眼前:“冇有,我隻是太疲憊了。”
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少年,她有些愧疚。
她不想遷怒於一個三年前無辜的少年,但也做不到不去恨。
蕭厭辭緊握劍柄,臉上是無儘的失落:“那回府後你好生休息。”
林槐煙連忙轉身離去。
5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現在的事情。
三年的時間她有信心治好父親的病!
而蕭厭辭,她選擇先迴避再和平分手。
林府。
林槐煙在書房門口等了許久,纔等到林父下朝回家。
看見父親的那一瞬,她瞬間紅了眼眶,渾身止不住的發抖:“父親,女兒好想你……”林父看著淚流不止的女兒,心疼不已。
他上前撫摸著林槐煙的頭頂,溫聲道:“才幾個時辰不見就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告訴為父,就算是皇子王孫為父都會為你討個公道!”
音落,林槐煙眼中的淚意更甚。
幾個時辰嗎?
在她這卻是生離死彆……心揪成一團,她哽咽道:“不是……是女兒太想父親了。”
她擦乾了眼角的淚,走進書房將桌上的藥箱打開。
對著林父喊道:“父親,進來吧,女兒為你診脈。
日後三日一診,五日一艾灸。”
林父有些哭笑不得,擺手道:“為父身子硬朗得很,不需要這麼麻煩。
你在太醫署已經很忙了,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林槐煙蹙眉,堅持著要為他診脈。
林親這才鬆口,答應。
閨房中。
林槐煙回想著父親的脈象平穩,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三年時間,人的身體怎麼會如抽絲般,突然油儘燈枯,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她翻找著孤品醫書,想從中找出一點頭緒。
蠟燭哧哧的燃燒,留下了猩紅的蠟淚。
林槐煙翻了一本接一本,還是冇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裡麵的病症乃至用藥她都一清二楚,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父親對應的症狀呢?
她的頭炸裂般,痛的要命。
放下醫書後。
她打開門,走到了院中。
輕盈如潺潺溪水的月色,朦朧的灑在她的身上。
桂樹的枝椏晃動,漫天桂花隨著月光一起將她籠罩在花香之中。
林槐煙浮躁的心兀自平穩了下來。
她摩挲著掌心中的桂花,聲音暗啞:“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一個身穿玉白色窄袖騎裝,髮尾高束的少年,從丫枝上一躍而下。
“蕭厭辭?!”
第12章“花間酒,人間月,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和我痛飲一盞?!”
蕭厭辭將袖中的酒壺扔給了林槐煙。
“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