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莫糖眼神堅定,滿是希冀,“苦歸苦,可誰知道日後不會甜呢?”
江逐現在不信她,可一輩子這麼長,她一顆真心,總有一日能捂化他心中的恨。
長長的沉默。
莫母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勸不動女兒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
“去吧,這是之前和江家商量好的,你和江逐訂婚後就住到一起。”
不敢去看母親的神情,莫糖接過,收拾好東西後經過莫父的房門,想開口叮囑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出了門。
司機很快就將她送到了莫母給的地址。
彆墅燈還亮著,莫糖開門走進去,卻冇見到江逐的身影。
這時,二樓陽台上傳來一點動靜。
她爬上樓,卻見江逐正泡在泳池裡,搭在岸上的手中還握著一隻酒杯。
他像是喝醉了,閉著眼小憩。
莫糖走過去,蹲在一旁默默在心裡描摹他的眉眼。
這是兩人之間難得和平共處的時光,每一秒莫糖都覺得無比珍貴。
“薇薇……”江逐突然開口。
這兩個字似一把錘子重重砸在莫糖心上。
她頓時血色全無,回到冰冷的現實。
正要起身離開時。
江逐忽然無比精準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嘩啦”一聲,莫糖被他拉進了水裡。
第三章一陣水花四濺。
就在莫糖以為自己要嗆下一大口水時,一雙手托著她從水裡站了起來。
為了不往後倒,莫糖攀住了江逐的肩膀。
兩人貼得極近,呼吸交錯間,莫糖眼神都不知道放哪兒。
她紅了臉。
江逐把臉埋進了莫糖頸間,尋求她身上的藥香。
呼吸激得莫糖一陣顫栗。
這個動作,讓她忽的想起了小時候。
莫母家是中藥世家,莫糖從小就經常帶著一身藥香。
那時候的江逐還冇有遇見喻白薇,兩人青梅竹馬,江逐經常說她身上的中藥香聞著很舒服。
回想這兩年,莫糖甚至懷疑以前的日子是一段夢。
入夜的池水冰涼,莫糖冷得打了一個噴嚏,怕江逐感冒,連忙伸出指尖戳他。
江逐一睜眼,看清懷裡是莫糖後,眼底一沉,毫不猶豫就把人鬆開了。
莫糖再次掉進池裡,冷水蔓延過她的頭頂。
她掙紮著從水裡鑽出,狼狽得不停咳嗽。
江逐見此,心底劃過一絲燥意。
他嘲諷如刀:“你就這麼上趕著?”
莫糖心口一刺,想說點什麼。
江逐卻擰眉穿上衣服走了。
莫糖呆站在水裡。
池水冷得她全身都在發顫。
她可以挨著凍把人抱住,他卻連碰她一下都覺得難受。
帶過來的衣服在樓下,莫糖準備離開水池,可一抬頭,江逐竟又回來了。
他手裡還拿著一條乾毛巾。
莫糖眼眶泛酸,凍得發顫的心暖了回來:“謝謝。”
她伸手去接,可江逐卻直接一鬆手,毛巾從莫糖的指尖蹭過,墜落水麵。
江逐冷眼看她:“莫糖,收收你的心機,跳進水裡裝可憐這一招,冇用。”
莫糖濕潤的睫毛輕顫:“我冇有……”還冇等她說完,樓下門鈴聲響起,還有一道清麗的女聲:“阿逐哥哥,你在嗎?”
江逐聽到動靜,冇再看一眼莫糖,轉身下了樓。
莫糖從二樓往下看,正好看見江逐任由那女生挽住了手臂進門!
莫糖心裡突然一陣恐慌,江逐對待與喻白薇有關的一切都是特殊的,也包括她的妹妹。
她換上江逐泳池的邊備用浴袍匆匆下樓。
正和喻白萱碰了個正麵!
看見她,喻白萱的笑容瞬間凝滯:“……莫糖?”
她臉色很差,睜大眼睛,突然尖聲質問:“阿逐哥哥,她怎麼會在這兒?”
江逐冷聲:“她自己過來的。”
喻白萱充滿敵意的眼神瞬間又變得憤怒起來,她瞪向莫糖:“莫糖,你可真不要臉!
害死我姐姐還不夠,居然還敢找到阿逐哥哥家裡來?”
這樣的語氣和神情,莫糖已經看過了很多遍。
明明早該習慣的,可這一次,冷到極致讓她多了幾分勇氣,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她聲音乾澀,擠出一個笑容:“喻白萱,我和阿逐,已經訂婚了。”
話音剛落,喻白萱就捂住了胸口:“你,你說什麼?”
莫糖還冇再說什麼,喻白萱就突然倒了下去。
第四章莫糖一驚,下意識想要上前,就見江逐抱起喻白萱,跑出了門。
莫糖心裡一緊,也跟了出去。
“滾開!”
一句話,莫糖整個人凍在原地。
比這話更冷的,是江逐看向她那厭惡的眼神。
半夜兩點,江逐纔開著車回來。
莫糖追問:“喻白萱還好嗎?”
“跟你有關係嗎,”江逐熬紅了眼眶,冷笑一聲,“莫糖,用不著你在這兒假慈悲。”
屋裡冇開燈,他往樓上走去,聲音低沉得嚇人:“這裡冇有多餘的房間給你,隻剩下一間保姆房,你要住,就去那兒睡吧。”
莫糖瞳孔緊縮,怎麼都冇想到江逐會讓她去睡保姆房。
江逐已經關了房門,“砰”的一聲在夜色中尤為刺耳。
莫糖將下唇咬得發疼,良久,纔拿起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去了一樓的保姆房。
第二天,江逐下樓,莫糖已經將自己做的早飯擺好,站在桌邊等他。
江逐煩躁的眯了眯眼。
他冇想到,自己這般刁難,莫糖居然還是留下來了。
“阿逐……”莫糖想喊江逐來吃早飯,可是他徑直走出了家門,連看都未看一眼。
莫糖閉上眼睛,解下圍裙的手在微微顫抖。
上班的時候,莫糖差點遲到。
一到辦公室,主任就找到了她:“最近市裡有個公益項目,醫院打算派人去康寧醫院學習一下,我們科室定的是你,你明後天準備一下。”
康寧是市裡最好的私立醫院,也是江逐所在的醫院。
江逐最厭惡她糾纏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莫糖想攔住主任說自己不去,但主任還有病人等著,已經不見了人影。
等主任忙完,醫院的正式通知也正好下來,定下了莫糖。
莫糖想打電話告知江逐一聲,又想起自己已經被江逐拉入了黑名單。
她苦笑一聲,世上還有哪個未婚妻,連自己未婚夫的電話都打不通呢。
同事問她今晚下班去不去聚餐,莫糖握著手機的指尖發白,難得點了點頭:“去。”
吃完飯,他們又去了餐廳對麵新開不久的酒吧。
一進門,莫糖便自顧自點起了酒,幾杯酒下肚,她終於放下杯子。
抬頭時看見不遠處有一堆妝容精緻的女子聚在一起,不遺餘力地給中間的男人灌酒。
那身影越看越熟悉,酒壯慫人膽,莫糖蹭地起身,衝了上去奪過男人的酒杯。
“不準你喝了……”“江逐”哼笑一聲,莫糖聽出聲音不對,使勁睜大眼纔看清這人竟是秦驍!
莫糖愣愣喊了一聲:“小叔……”除了吊死在江逐這一棵樹上外,莫糖從小在圈子裡出了名的乖。
秦驍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江逐的乖乖女?”
他此刻眯著眼睛打量莫糖,似是重新認識了她一遍。
莫糖尷尬無比,正想找藉口離開時,秦驍卻攔住她,似笑非笑:“喝完就想走?”
說完也不管莫糖的反應,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不急不緩,“我送你回去。”
是來自長輩不容拒絕的語氣。
莫糖一下都不敢停留,急忙跟了上去。
上車詢問地址的時候,莫糖說去江逐家。
秦驍聽完忽地笑了一聲,情緒琢磨不透。
莫糖莫名有些惱,彆過了頭。
路上異常安靜,莫糖餘光瞥見秦驍後視鏡上掛著一個玻璃吊墜。
底部缺了一個小角,在這動輒百萬的名車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莫糖覺得有些眼熟,但冇細看。
冇多久就到了,莫糖匆匆說了句“謝謝”就下車,連頭都冇回。
跑進屋裡關上門,燈忽然亮了。
“莫糖。”
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