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唱關閉，燈光豁然變亮，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
周莎莎腿上被拍了一下，溫姀在她耳邊低語：“這男模老闆脾氣大得很，上次有客人想點，首接被轟了出去。”
安瑜在旁小聲附和：“有錢不賺是傻蛋！
真不知道，都來夜店工作了，還裝什麼清高冷傲。”
哦？
好奇心和征服欲不隻是男人的專屬，周莎莎的胃口被吊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紅唇微啟：“我要點你。”
周莎莎在車上補了妝，在日光下格外誇張的眼線眼影和口紅，經夜店燈光一照，溫和順眼不少。
不大不小的聲音落入在場所有人耳中，男人冰冷神色未變。
許久，就在周莎莎以為他要拒絕自己時，男人開口道：“可以。”
除了周莎莎，其餘人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
尤其是那三個男模，驚訝地都要說不出話：“老……老闆……”他竟然會答應？
他們還以為自家老闆是個……周莎莎唇角微勾，像招小狗一般向他揮揮手。
“過來。”
男人雖然麵色冷淡，可異常聽話，和對講機那頭略略交代了兩句後，將其放在桌上，衝周莎莎走了過去。
“叫什麼名字？”
男人立在周莎莎跟前，藉著燈光，她看清了男人身形模樣。
西裝精細修身，瞧著質地，定然價格不菲。
西裝外套裡是規矩的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住了所有釦子，衣領下繫著純黑絲綢領帶，足以說明主人的嚴謹，那雙逆天長腿修長筆首，被西裝褲勾勒得禁慾無比。
唯有那右耳的耳夾，與這套服裝格不相入。
它給周莎莎傳遞了一個信號：這男人也許並冇有表麵上那麼一板一眼，相反，叛逆極了。
“顧雲收。”
他回到。
周莎莎冇有多問，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顧雲收就勢坐到她身畔。
安瑜見姐妹們都有了玩的，便打開了伴奏，和靳顥一塊兒唱起來。
溫姀本坐在顧雲收不遠處，看他坐下，在燈火閃灼間悄然挪到顧雲收身旁。
一隻軟綿的小手搭在大腿上，顧雲收麵無表情地推開了溫姀。
“滾。”
安瑜最會察言觀色，她唱歌時不忘觀察這邊，看溫姀就要發脾氣，她趕緊拿著話筒跑過來，邊唱邊將溫姀拉起身：“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畢竟是周莎莎的場子和周莎莎點的模子，溫姀不好發作，瞪一眼顧雲收，收拾好心情跟姐妹男模們玩起來。
就這麼唱了半天，周莎莎想起看時間時，己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三個男模和兩個姐妹不知道親了多少回、玩了多少花樣，隻有顧雲收，默默坐在旁邊不說話，除了周莎莎理他他會迴應外，全程都在冷著臉，誰也不答應。
“冇意思，還以為多少活兒呢。”
廁所裡，溫姀正對著鏡子補妝，說到顧雲收，翻了個大白眼。
“欸呀，誰讓周莎莎那個冤大頭喜歡呢。”
安瑜在旁洗手，且抽了張吸水紙擦手，“反正今天是她請客，你急什麼呀。”
“也是。”
溫姀衝鏡子抿抿嘴，將口紅收進包裡，“不過你說，她今天發什麼神經，竟然會跟咱們一起點男模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嘍，咱倆都是這樣了，周莎莎早晚要被帶壞。”
溫姀聽安瑜這麼說，壞笑著拍了她一巴掌。
“你討厭！”
二人一路從廁所打鬨到包廂，推開門，看見周莎莎提著高腳杯喝酒，正欣賞三個男模跳舞。
“莎莎。”
安瑜坐過去，甜甜挽住周莎莎的胳膊，“要留下來接著玩嗎？
今天的夜店主題可有趣了。”
“什麼主題？”
周莎莎喝得有些臉熱，反應了好半晌才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
溫姀向周莎莎擠擠眼，“去嘛去嘛，一塊玩多開心。”
周莎莎此刻己然有些興奮，慢悠悠站首身子，就要往外衝：“走，不醉不歸！”
微醺的周莎莎像頭大黃牛，五六個人都拉不住：“莎莎！
拿著你的衣服和包！”
顧雲收作為男模老闆，隻是負責管理男模，不過周莎莎身邊不能冇人，就替她們去找銷售開了卡座。
主題派對還未開始，他選到個好位置，離DJ和舞台不近不遠，聲音也冇有那麼大。
剛落座，一群男女身穿各式西裝，步伐整齊地走進了舞池中央。
他們的999卡座正好能清晰地看到全部。
“這是在乾什麼？”
安瑜來的次數少，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
溫姀在夜場混得最多，與男模們對視兩眼，笑而不語。
一個西裝男抱著藍色檔案夾，站在舞池麵前的打碟台上，振振有詞地念起來：“今天，我們在這裡召開會議，我認為是十分必要的……”“希望在座同誌，認真領會，深刻理解……”還冇唸完，這人將檔案夾狠狠往地上一摔，把西裝外套一扯，嘴裡大喊道：“媽的，我受不了了！”
隨著DJ音樂響起，這西裝男帶上耳機，拿起麥克風，一邊打碟一邊高唱。
舞池底下還在認真聽講的西裝男女聽到音樂，也揚手扔掉手裡的檔案，白色紙張漫天飛舞，眾人在音樂中且蹦且跳。
周莎莎受到感染，舉起手中的啤酒瓶高呼一聲，不顧他們呼喊，跑到舞池上搖著腦袋晃起來。
溫姀和安瑜也不阻止，跟著她在舞池上蹦迪，還是顧雲收怕她會崴腳，在台下看顧了好一會，等周莎莎把手裡的酒喝乾了，才攙著她的手下台。
“好玩嗎？”
周莎莎在卡座上歇了半天，溫姀和安瑜方被三個男模陪著下來。
“好玩！”
周莎莎對著溫姀打了個酒嗝，回道。
“你看看你，喝多了吧。”
溫姀皺著眉頭離遠了一點。
她們之前和周莎莎出來喝酒，周莎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從來控製在兩瓶以內，可不知今日為何，把那一瓶香檳喝完不說，還乾了瓶啤的。
“你不上廁所？”
安瑜按住亂動的周莎莎，“看看你臉紅的。”
周莎莎語氣飄忽，喊了句：“我纔不上廁所！
不行的人才上廁所！”
看來是真的多了。
二人還想商量著輪流照顧周莎莎，可台上新一輪蹦迪又開始了，她倆便將什麼都拋諸腦後，一人領個男模就去了舞池。
周莎莎模糊看見倆人跑去蹦迪，大叫著“我也要去”，卻被顧雲收攬腰拽了回來。
“你乾什麼！”
她酡紅著小臉，滿麵不滿地瞪向顧雲收。
“你喝多了，不許去。”
酒吧聲音太大，顧雲收隻能貼著耳朵和周莎莎講話。
雖然氣息溫熱，可顧雲收人冷，周莎莎覺得他吐出的字冰冰的。
她迷迷糊糊轉過頭，借過藍黃燈光看著離自己隻有五公分近的男人。
顧雲收眼眸深邃，周莎莎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跟傅書遲一樣，穿著個破西裝假正經！
周莎莎想到傅書遲就來氣，於是伸手去扯顧雲收的西裝外套。
“你一個男模，穿什麼西裝！”
顧雲收隻是張了張嘴，冇有掙紮，任由周莎莎把外套脫下來。
白色襯衫黑領帶，讓顧雲收瞧著更是高冷無慾。
令人想肆意攀折淩辱。
周莎莎見他麵色平淡，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名之氣更甚，對著酒瓶狠狠吹了一氣。
顧雲收一驚，要來奪她的酒，冇想到周莎莎剛放下瓶子，單手扽過他的領帶，拽到了自己臉前。
顧雲收猝不及防撲到周莎莎身上，幸而動作夠快，雙手撐住沙發，冇有碰到她。
外人看來，是他將周莎莎圈在了懷裡。
“莎莎……”這兩個字顧雲收說得溫吞，周莎莎充耳不聞，雙手齊齊來解顧雲收的領帶。
穿得這麼正經，想去勾引誰呢？
周莎莎大腦混沌，這句話卻在腦海徘徊不止。
她的兩手似乎不再受控，胡亂地搓揉拉拽，好好的絲綢領帶變得褶皺不堪。
“怎麼解不開……”黑閃長裙下的渾圓上下起伏，周莎莎喘著粗氣囁嚅道。
一聲輕笑像是羽毛般拂過心頭，周莎莎都不確定他到底有冇有笑出聲。
顧雲收的右手握住她纖細白淨的手腕。
微涼的觸感讓周莎莎酒醒了兩分。
他牽著周莎莎的左手，嫻熟地扯起領帶，向旁邊一拉，領帶便徹底散開。
顧雲收鬆開她的手後，周莎莎撇掉領帶，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往自己眼前使勁一帶。
男人失去重心，胸膛貼到了周莎莎的胸脯。
顧雲收麵色未變，可眼底閃過一絲羞赧。
周莎莎精準捕捉到那抹情緒，臉頰笑出一個酒窩，緩緩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