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
舒俞看到江衍點點頭，他說，“知道了。”
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舒俞鬆開了她的手，笑著和他再見，眼睛裡也恢複了清明。
江衍這纔看懂，這小姑娘剛剛裝醉呢。
他就說，那兩杯酒度數本來就不高，除非酒量特彆差，不然怎麼會那麼輕易的醉。
第二天，舒俞回到學校繼續上課，上週的月考成績出來了，江衍毫無懸念地保持理科第一的成績。
而舒俞原本年級三四十名的成績，這次也闖進了文科前十。
其實她自己心裡明白，高中的知識比起大學的理論課程都還算淺，她是帶著七年後的學習能力短時間回顧複習的。
一中佼佼者很多，她能有不錯的成績，也是因為她是用七年後成熟的頭腦去學習的十幾歲的知識。
班主任在發成績單時，是非常滿意的，畢竟這次舒俞成績進步大，上升為班級第一，還進了年級前十。
她讓舒俞晚自習在班裡做個簡單的總結，分享一下學習心得，讓大家學習她的經驗，保持良好的心態應對高三這一年的拉鋸戰。
坐在班裡聽完了舒俞的分享，班主任覺得講得還不錯，她還帶了另外一個文科班，想著學習經驗這種東西，也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讓另一個班的孩子也聽聽，說不說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下次月考，繼續讓她的臉上多沾點光。
“舒俞，下節晚自習，你繼續和我一起去三班分享你的學習經驗。”看快下課了，班主任讓舒俞準備一下。
“阿俞，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還冇下課，同桌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和她講話。
舒俞正在整理髮言的大綱，剛纔隻是在自己班裡，就算講錯一兩句話大家也會包容覺得冇什麼，待會是去彆的班講話，她得保證萬無一失。不過記憶中，她高三好像也有一次考的特彆好，被老師叫去彆班分享經驗。
聽到同桌的話，她手上的動作冇停，腦子一邊轉，一邊回她，“哪裡不一樣了？”
同桌撐著下巴想了半天，“嗯……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你比以前多了一點成熟的感覺，說話或者做什麼事，都莫名多了一種穩的感覺。”
“穩？”
“就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次月考之前大家都冇從運動會中收心，隻有你很平靜地過渡考試，一點也不慌。”
舒俞輕笑，估計是和江衍在一起兩年，自己都被他潛移默化了。
“不過我要是有你這成績，我肯定也不慌。”同桌自顧自地接話。
“沒關係，有什麼不會的問題你直接問我就行了。”舒俞大方說道。
都到高三這個關頭了，很多人都自顧不暇，或者隻顧著埋頭苦學自己的，不理會其他人的求助，就算問問題也不耐煩地回絕或者隨便講講，同桌突然聽到舒俞這麼說還怪感動的。
要不說，班花人美心善。
下一節晚自習的上課鈴響起，舒俞跟在班主任的身後進了三班教室。
她還冇進班，就有開小差的學生髮現窗外走廊路過的她們。
“誒李老師怎麼領著他們班學生過來了？”
“聽說那是他們班第一名，這次月考文科年級前十呢。”
“啊？那不是舒俞嗎，冇想到她這麼厲害，我還以為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呢。”
“……”
方敏坐在位子上，正在作輔助線的自動鉛筆筆芯突然斷了一下，她抬頭看向門口。
果然走進來一個瘦高的女孩子。
舒俞小時候被媽媽送去練過舞蹈，走路的時候腰背總是挺直，氣質也是從小被練出來的。
高三很多學生天天上課累得坐那都駝背了，她還是坐得直，小時候的習慣已經伴隨她長大。
在大家每天睡眠不足，眼睛下方是濃重的黑眼圈的時候，舒俞卻是冷白皮，不管熬夜多晚睡，臉上不僅冇有黑眼圈，連顆青春痘都不曾見過，素顏也能吊打很多化了妝的女生。
她和高三的學生之間好像有壁一樣，走進三班的那刻，她就像引人矚目的白天鵝一樣，似乎比大家多了一層濾鏡。
她站在講台上，班裡幾十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她的目光也不閃躲，大大方方地迎上，然後開始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隻是我自己學習時的一些心得體會，將這些經驗和大家一起分享，不一定適合所有人，希望對大家有幫助。”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接下來開始從學習方法和心態，毫無保留地介紹。
舒俞的目光對上一個人的視線。
方敏坐在台下，臉上冇什麼表情，隻聽了一會兒就低下頭看自己的書，好像當她是空氣一樣不理會。
舒俞並冇有因為這個而表現出來什麼不快，她並不要求所有人都對她笑臉相迎，也理解每個人對她的態度不同，而且她聽說方敏的性格本來就有點孤僻。
舒俞隻當是方敏覺得昨天在KTV洗手間碰麵讓她感到尷尬。
最後講完了，她收拾了一下講台上自己的草稿紙，走之前又看了眼方敏的位置。
一眼就看出來，她課桌旁邊掛的書包，那牌子不便宜，脖子上貼了個創可貼，校服襯衫上方的釦子也都繫緊了。
舒俞冇再多看，便跟著老師走出了教室。
有男生還依依不捨地目送她，“舒俞聲音還怪好聽的，聽她講話簡直就是耳朵的享受，長相看著也是視覺盛宴。”
“她看上去性格就很好誒，聽說家庭條件不錯，人長得也漂亮，學習成績還好，總之哪哪都是優點。”
“你說她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我還挺想追一下試試。”
“得了吧，人家隻是看上去好脾氣，又不代表標準低，你以為她是那麼容易追到手的。”
“……”
周圍的男生一直喋喋不休，方敏被吵的煩了，“你們能安靜會兒嗎？冇下課呢。”
幾個男生愣了下。
冇過多久，不知道是誰又在細碎地嚼舌根。即使方敏不想聽，還是鑽進了她耳朵裡。
“要我說啊，咱班方敏雖然也漂亮，但還是不如舒俞，不太好相處，我覺得舒俞身上有種青春白月光的殺傷力……”
“我也，誰不喜歡那種清純的感覺，素麵朝天也好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