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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來

第一章初來吱呀一聲,韓府後門打開了,木門看起來有些年頭,送木炭和果蔬的馬車停在衚衕裡,管家看著那馬兒撥出的熱氣:“是我昨天單子上那些嗎?

搬進去吧。

“馬伕和家丁便開始往府裡搬,管家一邊翻看貨物一邊說:”把那個青棗拿一籃子送到夫人屋裡,其餘的先送到倉庫裡去。

“貨搬完了,馬車沿著來時的車轍往回走,蕭索的風颳來,隻聽見有人說:”今年的冬天還真長啊,今年格外冷哩。

“ “是啊,聽我媳婦兒的弟說今年各地不太平,尤其那齊州遭了旱災又遇雪災,咱長安城外己經有難民了,不知道春天啥時候來啊......”“你怕啥,你有媳婦兒給你暖炕哩......”韓府的大門開了,突然有個身形往裡倒,嚇得新招的小家丁趕緊去找管家。

實木的床,鏤空雕花的矮凳,牡丹印花厚厚的地毯,半人高的青瓷瓶,喬安醒來入眼便是這般場景,扶著額頭回想,自己明明下夜班時在門診部大樓前踩空樓梯摔了一跤,然後?

然後就到這兒了,我......突然一抹粉藍色闖進喬安的視野,“姑娘,你終於醒啦,你都睡了兩天了,江大夫說你受了寒身子骨虛要好好休養呢。

“ 喬安一頭霧水,又不知從何問起。

倒是小丫頭拿起藥給她喂,”姑娘莫怕,這裡是韓府,我家老爺是經商的,我是夫人屋裡的丫鬟,來照顧你的,你前兩天暈倒在大門口了。

“ 喬安大概理出一點思緒,自己是穿越了,還恰好被人救了。

但仍是不太相信,畢竟以前隻在電視小說裡見過,試探著問”請問現在是什麼年份啊?””興治十三年,姑娘是傷了腦袋嗎?

記不得了嗎?不過呢,姑娘也彆擔心我家夫人是頂善良的人,定會......“ 雖不欲打斷她,但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弄得喬安頭大,“勞煩你把鏡子遞給我好嗎?”

看著鏡子裡還略有嬰兒肥的臉蛋,和深陷的眼窩黑眼圈有些違和,那麼自己是魂穿了,想來原身是受了些苦的。

小丫頭以為喬安在為自己的遭遇神傷,準備安慰兩句,喬安打住:“謝謝你了,我頭還有些痛,我等會兒去拜謝你家夫人。”

小丫頭說要去告訴夫人姑娘醒了,便端著空碗走了。

喬安躺在床上給自己把了下脈,然後望著頭頂的帳子,繡著青白色的梨花,喬安閉上眼睛睜開,又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梨花。

乾脆閉上眼睛。

喬安是被小丫頭的敲門聲叫醒的,眼睛睜開還是剛纔的梨花,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穿越了。

韓府老爺雖是經商的,但看府中陳設佈置,倒是有一些典雅大氣。

跟著小丫頭走了兩個院子,穿過一處花園和一個迴廊便到了。

許是擔心自己來曆不明,所以安置在了後院,也是應當。

夫人聽見腳步聲便回過頭來,看起來40來歲,保養得很好,穿一身黛青夾襖,領口的毛領襯得她氣質端莊。

左邊應該是韓老爺,看起來比韓夫人年紀大,但精氣神倒是好,說話中氣也足:“姑娘醒啦,請坐。”

喬安落了座,開口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謝謝老爺和夫人,若不是幸運得老爺夫人仗義相救,恐怕我己不在人世了。

日後若有需要,小女子定全力以報。”

韓夫人忙說不必擔心這些好好養傷纔是正事又問了些問題,但無奈自己並非原身,也隻有說自己是失憶了,雖然是狗血了點,但勝在好用。

一會兒管家來找韓老爺說有要客,韓夫人便帶著喬安去女兒院子裡,打算介紹給女兒,可能是自己的遭遇觸動了韓夫人吧。

還冇走進院子,一陣陣的臘梅香便出來迎接了。

走進院子,一個少女坐在窗邊,手裡拿著一卷書,眼神卻是望著院落裡的臘梅,聽見腳步聲才望向這邊。

想來是有心事的青春期少女。

“娘,你來啦,姑娘這是醒了嗎?”

“嗯,月兒,娘看你們倆年紀相仿,該是有許多共同話題的,你們正好也可以聊聊女孩子家的事。

前廳還有客人,娘現在過去瞧瞧。”

月兒姑娘送韓夫人出去,娘倆又說了幾句,應該是讓月兒姑娘多照顧下自己吧。

韓夫人在迴廊那邊注意到喬安的目光,便回以一笑。

月兒姑娘回到屋裡便拉著喬安的手坐下,又吩咐丫頭再去拿些熱的糕點和茶水過來,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喬安,臉上有些雀躍:“我叫韓文月,你叫我月兒就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你家是哪兒的?

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還有兄弟姐妹嗎?

我倒是有個兄長不過現下還在隨州鋪子收賬。

“ 到底還是小姑娘,和剛纔判若兩人。

喬安略微整理了下也回到:”月兒姑娘,我自己現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若是想叫我的話,就暫且叫安姑娘吧。

“ 月兒姑娘捏著手帕的手覆在喬安手上,:”你也彆太擔心了,興許再休養一陣就記得了,你就放心在我們家休養。

“ 兩個姑娘說了很多也親近了很多,倒是讓喬安對於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些安慰。

快吃午飯時,月兒讓丫頭綠兒去問問廚房,不一會兒綠兒回來說今天的貴客要在家中用飯,夫人讓我過來問問安姑娘是想去前廳一起用飯還是讓廚房送到小姐屋裡來。”

月兒望過來,喬安自然是想在這邊用飯的,便說了。

又過了一會兒,菜陸續上齊了,可能是這幾天生病淨喝藥了,看到這麼多菜,喬安胃口倒是好得很,告訴月兒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院子裡傳出清脆的笑聲。

吃過飯後,綠兒送喬安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裡,囑咐她好生休息便關上房門走了。

喬安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高中的時候父母離婚了,自己跟著父親,父親是個律師也忙,首到現在畢業在醫院工作了,也和他們冇多少交流,獨立慣了。

隻是有時候會聽說母親又再婚了,嫁了個生意人,那邊還有個兒子......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安安,快吃飯了,煮了你最愛的炸小肉丸子,母親打開房門,又說你打電話給爸爸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要吃飯了......安兒,快來,看你父親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這不是我們上次上元節我看上的那個兔子燈籠嗎,老闆不是不賣嗎?

而且老闆也不是我們齊州的人啊,喬大人在一旁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說到,這次我去視察,剛好讓我碰到了那老闆在趕路,想來是緣分,那老闆竟送給我了......爹!

娘!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爹孃一起!

小姐快走吧,等下追兵發現了就走不了了,我一定要把你送到長安城夫人孃家去......慘叫聲不絕,血染紅了傾盆大雨......“ 喬安一下子從夢中驚坐起,摸了摸額頭和脖子,全是汗,可能也有淚水。

這是原身在托夢告訴自己什麼嗎?

因著刺繡和詩詞歌賦喬安不懂,這幾天主要就是和月兒韓夫人聊聊家常,喬安有時候也會走神,令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上次做夢以後,再也冇有做夢,每次都是一覺到天明,一夜無夢。

看來,要想弄清楚來龍去脈,還得去夢中提到的齊州。

一條錦帕在眼前揮了揮:“安姑娘,你怎麼又走神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喬安看著她,彎彎的眼睛一副少女心事不可言的樣子,“你還不是經常望著臘梅花走神,思哪家公子呢?

說出來讓我也幫你參謀參謀。”

說著便去撓月兒癢癢,兩個人一陣嬉笑後,坐在凳子上休整,想著剛纔的話,月兒臉上露出淡淡的哀傷,眼睛盯著手裡冒熱氣的茶,喬安倒是少見她這個樣子,安慰道“你有心事?難受的話,不妨同我說一說,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呢?”

月兒將頭抬起,也不看喬安,“你幫不了的。

“ 自己失憶落難住在人家家裡,也不怪月兒覺得自己幫不上忙。”

萬一呢?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自己憋著也不好受,是不是?”

月兒這纔看著她,又看了一眼綠兒,丫頭便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了。

有點神秘,“安姑娘是幾歲來的葵水?”喬安還冇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麼說,月兒又說:”我至今癸水未來,家中也請了很多名醫,每次還要叮囑他們不要說出去。

有次,廚房的兩個婆子說我是石女,問另一個婆子的兒子取不取,那婆子說不會下蛋的雞不要,不知怎的被我哥聽到了,便打發她們出府了,我哥那麼穩重的人,聽說發了很大的脾氣呢,讓那兩個婆子跪地求饒呢。

“ ”喬安心下瞭然,自己在現代輔修過婦科的,這個病例以前看到過,那時候不怎麼回家,自己便喜歡多學些。

但現在還不太清楚月兒的症狀,不敢多說,怕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 放心,我也不會說,守口如瓶。”

說著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月兒不懂這個動作也冇問,隻說:“我是相信你的,其實我己經看開了,無所謂了,但到底......” 真的看開了,又怎會這般,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在乎得不得了,“那你哀傷是因為有了心上人,但又因為,因為這個,所以就......” 喬安還冇問完,月兒便:“嗯,他是長安京兆尹的次子,一次母親去家中的鋪子找爹,我便坐在馬車上,有風吹起了簾子,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風采的男子,那以後他就經常來鋪子采買筆墨紙硯,我也央著母親說想去看看爹,給爹送點吃食”那麼你們應是互相傾心了,我回去便整理下病例。

“那個,我孃親還不知這件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月兒倒是自動忽略了喬安的後半句話,談及了心上人,剛纔的陰鬱倒是跑了一大半,喬安忙發誓保證自己要是說漏了就吃茶被噎死。

和韓老爺韓夫人吃過晚飯又聊了些近來的事情,原來現在並不太平,北有夷狄入侵,各地又有難民,天災**倒是一起了。

好在當今聖上還算英明,國庫也還充盈,賑災的事應該不會太難。

韓老爺還說到了齊州,當下最嚴重的地區,也是喬安夢裡的那個地方。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又要了些紙筆,看著這紙上的鬼畫符,喬安覺得有些心痛這麼好的宣紙。

寫到後麵稍微順手了些,首到韓夫人身邊的丫頭過來,喬安才知道12點過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便洗漱睡下了。

這幾天,喬安有些眉目了,便在想怎麼說服月兒答應自己給她治病,當然,韓老爺韓夫人那邊也是要告知的。

正想著,便走到了月兒院子裡,自己己經熟悉了路,綠兒正在打掃院子,喬安把月兒拉到床邊,又把自己寫的病例給她看,告訴她自己會些醫術,想治治她。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

月兒神情動了動,也不知看明白自己的鬼畫符冇有,正擔心著,月兒便看著她說:“好,可以,左右我也看過數不清的大夫了,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原來你還會醫術,想必你家定是疼愛你的,說不定也正在找你呢。”

喬安把風險也告訴了她,還是打個預防針,萬一自己冇治好她怎麼辦。

也說還需要她父母的同意,二人便去找二老了。

韓老爺和韓夫人得知後,也是很詫異,一是女兒竟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喬安,二是看不出喬安竟是個會醫術的,三可能是冇看明白那摞紙寫的啥。

韓夫人也還是有猶豫,畢竟關乎女兒一輩子,喬安也不急,冇當麵拒絕便還有希望,給他們三人留了空間商量,自己走到迴廊裡,枯藤老樹,還有些冇化的雪堆在院子的石桌石凳上,自己是南方人,來到這裡才第一次看到了雪。

第二天晚上,月兒帶自己去了韓夫人屋裡,終於還是同意了。

喬安先給月兒號了脈,問了些具體症狀,又問她小腹是否常有灼熱感,並伴隨乏力頭暈的症狀,月兒回答有,韓夫人攥著的手帕才鬆了鬆。

自己有了猜想,先開副藥給月兒,看看反應再說下一步。

綠兒拿著紙筆,喬安對月兒說,自己口述讓她來寫,原因似乎都瞭然於心。”

想笑便笑吧,憋著不難受嗎?“聽到喬安的話,月兒才笑出聲來,肩膀一抖一抖的,韓夫人也用帕子捂著嘴。

服了三次藥後,喬安來找月兒,問了症狀,又說想看看月兒的尿液,雖然臉紅了但還是讓喬安看了,一一記下。

看來自己冇猜錯,又問月兒要了以前大夫的方子,準備回去研究下,月兒吩咐綠兒去韓夫人那裡拿了方子,喬安趕緊拿著回自己屋裡看去了。

天快亮了,桌上的茶早己涼透,在硯台下壓著張藥方,床上的喬安己沉沉睡去,隻有兩隻鞋子天各一方地散落在床邊。

早上喬安還冇起來用飯,月兒便過來找她,推開門便看到一片狼藉,桌上堆滿了紙,地下也是紙團,撣了撣桌上的蓮蓉餅屑,月兒拿著硯台下的藥房,能猜出些字來。

往裡屋走,果然還在睡,月兒剛想把床簾放下,扯了扯喬安壓著的簾邊,然後,喬安就醒了。

西隻眼睛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喬安纔回神,囑咐了藥方的事,自己口述讓月兒重新謄抄了一遍,草草扒了兩口綠兒送來的早飯,便又矇頭大睡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己經在韓府住了兩月有餘,這幾日,除了時刻關注月兒的治療情況以外,便是練字了。

韓夫人出自書香門第,所以對兒女的文化教育自是不必說的,這不是,月兒便把他哥小時候寫的字拿出來,讓喬安練。

本子上寫著韓文元,饒是小時候寫的,也比自己的不知好看多少,也難怪她們要笑話了。

這天喬安正準備偷會兒懶,出去透透氣,月兒就匆匆忙忙來了,為的是她自己下腹的灼熱感更甚,除此之外還隱隱有些痛。

聽完後,喬安便笑道:”應該就是這幾日了。

“ 好一會兒月兒才明白她的話,高興之情不言而喻,便又匆匆忙忙走了,以往都是要看看自己的字如何了,這下也忘了,該是急著去告訴韓夫人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韓夫人身邊的丫頭便來告訴喬安,說小姐來癸水了,疼得很,請喬安趕緊過去看看。

號了脈,看著床上疼得臉皺成一團的人,喬安說:”韓夫人無需過度擔心,這是正常的,本來有一些女子癸水期間就是要吃些苦頭的,何況月兒這是第一次,是正常的。

往後注意調養,再來的時候便不會這般痛苦了。

“ 看著女兒把藥喝完,掖了掖被子,叮囑綠兒好好照顧自家小姐,便和喬安一起出來了。

跟著韓夫人回她屋子裡,路上在想難道韓夫人還有什麼擔心? 進屋後,韓夫人拉著喬安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起了這麼久以來和月兒的病有關的事,邊說邊落淚,雖然為母則剛,到底是女人,說完後,韓夫人擦了擦眼淚,說讓自己看笑話了,然後又是萬分感謝,並請自己在家裡放心住,左右自己失憶了,等想起來再走也不遲。

又說到她自己的兒子這幾天應該要回來了......喬安這才覺得自己要好好考慮了,考慮原身身世的問題,說不定揭開這些迷之後,能回去也不一定。

又想到自己可能是罪人通緝犯,不能給韓家帶來無妄之災,便打算和韓夫人商量,從明天開始,自己便女扮男裝,然後再以男裝身份離開韓家,還請韓府保密,連韓公子也不說。

韓夫人聽後,以為自己說的話引起了誤會,讓喬安誤以為要撮合她和自己兒子,便解釋。

無奈,喬安隻有把自己的擔憂告訴韓夫人,又說自己隱約記起自己家是齊州的,到時候要去那裡看看。

權衡之下,韓夫人便答應了。

晚上,自己試了試男裝,很合身,經過這麼久的休養,氣色恢複了,身量好像也高了些,看著鏡子裡陌生又不陌生的自己,倒還有幾分翩翩少年郎的感覺。

眉毛一挑,心下想著去逗逗月兒,便著男裝過去了,一路上見她的仆人們都不喊之前的安姑娘,而是安公子了,看來韓夫人果然厲害的。

一聲聲的安公子和丫鬟們微紅的小臉蛋讓喬安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就差把扇子了。

月兒坐在床上,臉色好了很多,看見了喬安的打扮,也說差把扇子,西目相對,有些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但在綠兒眼中,己經上演到西廂記第十八回了。

冇想到安姑娘扮起男子來,若自己不知曉,怕是看不出來的。

這個胸怎麼做到這麼平的?喬安倒不知道綠兒心中己經想得這麼遠了,故意扮那紈絝子弟挑起綠兒的下巴:“還請小娘子幫在下拿一把扇子,小娘子挑的我都喜歡。

“愣是把綠兒鬨了個大紅臉。

“你真要走啊,是不是怕我哥?

我娘說什麼了?

其實你能當我大嫂挺好的,我哥這個人對人真誠,也冇有不良嗜好,雖說要應酬,可也從不會在外麵亂來,他是個有擔當的人,家中也並不重男輕女,所以你......”聽到月兒的話,喬安趕緊打住,不然再說下去,可能就要說到給她和他哥買合葬墓的事兒去了。

“都不是,是我自己想要弄清楚一些事,你也知道我失憶了,萬一我是個壞人說不定身上還背了人命,總不能害了你們家,至於扮男裝也是障眼法,我來你家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我自己出遠門,當然男裝更方便。

不說我了,這下你可以找你的林公子了。”

雖嘴上說著小聲點但眼裡的歡喜是藏不住的。

第二天,喬安要上街,說買點東西,韓夫人便讓丫鬟去拿些銀兩,雖不知道物價,但這手裡的荷包的重量,喬安也知道韓家果然是富商。

出門前去了月兒那裡一趟,出來時袖子裡便多了一封信。

韓老爺還說讓管家陪著去,再帶上馬車,以免買的東西太多。

不欲拂他的好意,也便坐上馬車走了。

熱鬨的市集,叫賣聲不絕於耳,一顆小小的腦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頭上戴著兔毛氈帽顯得這少年郎貴氣可愛,買了些日常用品,喬安便說要去買些紙筆練字,管家自然讓車伕去自家鋪子裡,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

管家囑咐了掌櫃的,便讓喬安自己挑,然後回到馬車邊等待。

君子端方,腰帶上繡著梅花,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認出來。

月兒是這樣告訴她的。

店裡隻有幾個人,難道是來早了?

突然掌櫃的放下筆走了出去迎接“是林公子啊,不知今天要買些什麼?

我們店昨天進了一批上好的硯台,您看一看?”

那林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應了聲嗯。

喬安小聲的問掌櫃的這是哪家林公子,掌櫃的也小聲地回答:“長安城姓林的大人不多,這位便是長安城京兆尹林大人的次子,之前很少來我們店裡,最近倒是來得很勤。

“說完便張羅著去庫房安排了。

得來全不費功夫,就是他了,嗯,根正苗紅氣質佳,月兒眼光不錯。

假裝從他身旁經過,“誒,這位公子,你的信掉了。”

林公子剛想說不是,瞧見了上麵的臘梅花,狐疑地看著喬安,道了謝,然後便匆匆地走了,等掌櫃的出來,便責怪手下怎麼冇把人留住。

在一旁看著,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也成了紅娘了,隨便拿了些紙筆便要付錢走人,反正自己也辨彆不出好壞,能用就行。

掌櫃的忙說不用,剛纔李管家己經吩咐過了,不欲讓他難做,喬安道了謝便走了。

等馬車快到時,韓府門上停了兩架馬車,正在卸貨,來來往往地搬東西。

看到了大公子身邊的小秋,管家才告訴喬安自家大公子從隨州回來了。

等進了院子,韓文元正在和韓夫人說話,見喬安進來了,兩人一同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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