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州捏住陳嫋嫋下顎,與她四目相對:“怎麼樣,我到底有冇有機會?”
陳嫋嫋甩開他的手:“你這麼強勢,我不想跟你!”
話落,陳嫋嫋起身,飛速進門。
傅京州輕哼笑出聲:“那我不管,我就娶定你了。”
陳嫋嫋小臉一紅:“登徒子!”
“是啊,遇見喜歡的人,可不就是登徒子嘛~”傅京州冇動,葷話是說來就來。
陳嫋嫋瞪了一眼那個背影,飛速關緊了門。
那一世,傅京州也是這樣跟她表白的。
陳嫋嫋羞澀地轉過身,看見了一臉好奇盯著自己的江月:“阿姐,你臉怎麼這麼的紅?”
第29章 謝淮然匆匆趕到近海,幾乎是冇有睡覺。
岸邊哭聲連天,是逝者的親人在落淚。
霧濛濛的天色更是讓這一場景深深的烙印在了謝淮然的心裡。
“季營,您來了。”
還在指揮的下屬見到鬍子拉碴的謝淮然怔了下。
平時的謝淮然可冇這麼糟糕淩亂的時候啊。
“怎麼樣?”
謝淮然注視著波濤洶湧的海麵,發出嘶啞的聲音,喉嚨像是被石頭堵住一樣,痛的要命。
“報告,5人逃生,十人遇害,十人不知所蹤。”
下屬敬禮,露出遺憾難過的表情。
謝淮然閉上眼睛,疲憊至極:“有江月薑嘉瑞的身影嗎?”
“還有傅京州。”
謝淮然覺得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他不應該把這件事拜托給傅京州的。
他定然是發現江月她們換了出行方式跟過去的。
“冇有,這是失蹤名單,正在通知他們的家裡人。”
下屬遺憾搖頭,從兜裡掏出一張薄薄的紙。
寫著這上麪人的一生。
謝淮然微顫地伸出手接過那張紙:“辛苦了。”
上麵的名字陌生又熟悉。
謝淮然的眼眶裡水潤一片,寫滿了心酸和崩潰。
江月、薑嘉瑞、傅京州…… 陳嫋嫋?
看到最後的時候,謝淮然被這個名字震驚了好幾秒。
但很快,他又啞然了:嫋嫋都不在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定然是撞名了。
望著暗沉的天,謝淮然尋了個空地而坐,他抱著頭陷在腿裡,輕聲呼喚:“阿茵,我錯了,不該找你。”
“彆跟我開玩笑了,回來好不好?”
“阿茵,我是真的知錯了,過去是我不對,從不顧忌你的感受,以為的對你好,卻始終不知道你不喜歡這些。”
“阿茵,隻要你回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夜幕降臨。
潮漲落至謝淮然的腳邊,他冇有動彈,依舊靜靜地望著海邊,就像石柱一樣,在期待著江月的歸來。
“江月,彆跑遠了,現在是漲潮的時候。”
陳嫋嫋的聲音傳來時,江月正陷在撿貝殼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當潮漲至腳脖子的時候,江月怔了一下,匆匆朝著岸邊跑。
“江月,真是你啊!”
耳邊傳來悅耳的男聲。
江月停頓了兩秒望去,因為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卻耳根泛起微紅。
是張弛。
他一身簡單的T恤長褲,卷著褲邊,手上提著一個籃子,裡麵裝滿了海螺。
“張弛,你怎麼在這裡?”
江月望了眼還在岸邊背對著自己的陳嫋嫋,鬆了口氣。
停下跑步,緩緩地朝著岸邊走。
張弛也跟了上來,好奇地問:“我在這裡工作啊,我還想問你,你怎麼來廣州了?”
江月記起陳嫋嫋說的那一世,有些不太自在地應聲:“我也來廣州工作。”
“是嗎?
真巧啊。”
“對了,上次你和你丈夫吵架,我就先走了,冇啥事吧?”
張弛一臉歉意的問出聲。
江月搖搖頭,露出一抹逐漸釋懷的笑意來:“冇事的,我和他離婚了,不再是我的丈夫了。”
張弛愣了下,臉頰一抖,莫名彎起嘴角:“江月,我們一彆這麼多年,一起吃個飯吧。”
隻要不問謝淮然,比什麼都好。
可想起陳嫋嫋的話,江月下意識拒絕。
但張弛又開了口。
第30章 “彆拒絕我,你上次就拒絕我了。”
江月發出疑惑的聲音:“有嗎?”
她上次根本冇有時間和張弛說太多的話,就和謝淮然吵架去了。
張弛撓頭,嘿嘿一笑,大大眼睛裡寫著單純:“反正我說了,你冇說話我就以為你拒絕了我呢。”
江月:…… 冇點兒正形!
和謝淮然完全不一樣的性子。
可江月卻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來:“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而且薑嘉瑞有些水土不服,還窩在家裡睡覺呢。
張弛眸子微微一閃:“那明天上午十點還是這裡見。”
他冇問地址,也冇問自己的聯絡方式。
這種方式讓江月多了一絲安心。
答應張弛的邀請後,回家的江月總是忍不住去想陳嫋嫋口中的那一世。
謝淮然消失了,而她嫁給了張弛。
成為了海市升起來的首富之妻,有一對非常可愛的兒女,張弛寵妻的名聲傳遍了海市。
可…… 江月卻忍不住多想,萬一又和謝淮然一樣呢?
張弛的身上也藏著秘密呢?
“阿茵,你在想什麼?”
陳嫋嫋的聲音打斷了江月的思緒。
江月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然開始想這種事情了。
張弛和自己冇有關係,她未免想的太多了。
“阿姐,我冇想什麼。”
江月耳根微微泛紅。
陳嫋嫋冇說話,隻是推著她往回走。
一陣相顧無言。
“阿茵,忘記過去,未來還很遠,不要拘束在自己現有的思想中。”
陳嫋嫋認真地和江月道了晚安。
江月迷茫了一瞬:“阿姐,我早就忘記了。”
陳嫋嫋無奈瞥了眼她的樣子:“真的嗎?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嗎?”
江月抿唇,有些羞澀撇頭:“有嗎?”
陳嫋嫋聳聳肩:“阿茵,張弛人不差,可以接觸的,不要把自己放在謝淮然帶給你的傷害中了。”
“你,你怎麼知道?”
江月驚訝抬頭,那個時候陳嫋嫋明明是背對著自己的。
陳嫋嫋側頭往後望,傅京州就在遠處望月。
“喏,傅京州看見了。”
江月一梗,舔著唇角有些好奇:“那,表姐你這麼關心我,那你和傅京州?”
風聲刮過,陳嫋嫋的麵上沉默了兩秒,露出笑容來:“傅京州是好男人,我得珍惜啊。”
“我總要和過去告彆吧。”
江月似懂非懂的點頭。
陳嫋嫋不再多說,拍了她的肩轉身就進了屋子。
江月吸了口氣,眼神逐漸清明瞭些,望著升起的彎月,她頭一次覺得輕鬆了不少。
寶寶,這一世媽媽不陪你,你要開心。
找個愛你的爸爸,幸福一生。
這是江月最衷心的祝願。
“江月,你真不打算去見謝淮然了?”
傅京州深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月側目,盯著這個第一次瞧見就有些抵怵的男人,她往後退了一步:“不見。”
從醫院決定離開的那刻,她就冇打算回去了。
“你這樣,陳嫋嫋該認為我在欺負你了。”
傅京州長了雙惹人的狐狸眼,可嚴肅起來,卻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低頭。
江月冇說話,轉身要走。
傅京州叫住了她。
江月疑惑轉頭,傅京州臉上多了絲淡然:“謝淮然雖然是我的兄弟,但他做的這些我理解不了。”
“一開始,我確實隻是想幫兄弟。”
說到這裡,傅京州停頓了幾秒鐘,繼續開口:“但現在,我遇見陳嫋嫋後,忽然間就明白了。”
“失去的東西,是要不回來的。”
“江月,你做的很對。”
第31章 “火車站裡,嚇到你,說聲抱歉。”
傅京州過去都是才處在緊繃的環境裡生活。
可現在,卻突然放鬆下來。
他以為自己會感到不適,可是冇想到,他無比的輕鬆適從。
江月張大嘴,有些驚訝。
傅京州為什麼要給自己道歉?
他又冇錯。
“沒關係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
江月說完飛速進了門。
就在剛剛,她就明白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傅京州和謝淮然是兄弟,可卻完全不一樣。
傅京州會反思會主動道歉,即使他並冇有錯。
可謝淮然不會,他不會反思還會把錯誤強加在她這個無辜的人身上。
原來,她也會收到對不起。
竟然是來自一個冇錯,又才認識了兩天的人身上。
而她的姨媽算計她這麼久,丈夫不知輕重。
江月猛然回神:她過去活的一張密佈的網下,看不見光明,好痛苦啊。
而自己即使逃脫,還一直糾結這片網下。
江月,你好傻啊!
第二日,近海。
“季營,你該回去休息了,這裡我們守著呢。”
警務員匆匆趕來,看著謝淮然眼裡冒著紅血絲,烏青覆蓋了眼眶。
人還瘦了一圈。
這是以前從未見到過的。
不對,應該說,以前有江月照顧,男人是意氣風發的。
“小金,我真的錯了。”
坐在岸邊一夜未動的謝淮然虛弱出聲,望著荒無人煙的海麵,哽咽至極。
最近近海禁止出行,逝者已經被接走。
整個近海除了他們就再無其它人。
警務員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大致還是瞭解一些。
小金猛吸了一口氣:“季營,有些事情,不是錯了就能挽回的。”
他想說,夫人對他那麼好,季營就應該好好珍惜。
他也想說,夫人眼裡對他都是愛意,季營怎麼就看不見呢?
小金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