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曆史公元2031年憑空出現了一隻“怪物”後,人類摔下了食物鏈的頂端。
曾經的倖存者每當聊起那日的漫天紅光,便毛骨悚然。
無數孩童的嘶嚎聲,殷紅的血液順著雨水流淌,空氣中夾雜著腐爛和血腥……隨著血淚的教訓,一個研究所推出一種藥劑,注射後跟隨基因變化而獲得異能,但概率卻僅有10%,且副作用未知。
但人類卻走而挺險,因藥劑而死的人不計其數,即使幸運的活了下來,因控製不好異能而死的人也數不勝數,最終才篩選出一批專門攻克“它”的部隊。
“它”的移動速度飛快,西肢瘦長鬼影,像動物一般蒲地而行,讓人膽顫心驚的便是“它”的頭部,長滿了眼睛,彷彿從哪個角度都無法躲藏。
後世的人們稱“它”為——流浪體公元2057年研究所中瀰漫著煙味和血腥的混合,地上一片狼藉,不知是何物血肉橫飛,而沙發上的精緻女人卻一塵不染,雙指中的菸頭還印著紅唇印。
“親愛的,真是不優雅。”
她嗔怪道。
話語剛落,便有一少年從陰影中走出,他的眼神鷙狠狼戾,在聽到女人聲音時眼神又緩和下來,把手中的皮膚碎片丟掉,緩緩走向她。
女人招招手,示意他低下身,幫他拭去臉上的血跡:“可處理乾淨了?”
“是的,母親。”
景冬的聲音如雪日般凜冽清冷,在空曠的實驗室迴盪。
何蕾很滿意,吐出最後一口煙,就將菸頭燙在自己的手腕上,仔細一看,上麵的傷疤琳琳琅琅。
“您的口味真是獨特。”
景冬麵帶嘲諷,閃過一絲惡意。
何蕾不以為然,她早己習慣這種母子拌嘴的日常,心情跟隨著手腕的痛感活躍起來。
“是呢,若要追究病態這點,我怎會及你半分?
親愛的。”
她頭一歪,徑首看向陰影中的血肉,莞爾一笑。
景冬撇撇嘴,冇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不過片刻,就齊齊刷刷的湧進一群戴著麵具,身穿黑色緊身服的人,為首的魁梧男人環視一圈房內,目光落在角落上,倒抽一口涼氣。
“你看看你!”
魁梧男人快步邁到何蕾麵前,質問道:“你看看把兒子教成什麼樣了!”
其餘部下麵麵相覷,老大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
景瑞安從隊伍中出列,一把抓住景大虎的手臂,急切的想替哥哥解釋,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景大虎的嗓門打斷。
“你看看!
平時三秒就可以殺一個!
你偏偏要教他優雅,現在都五秒了!!”
其餘部下:“……”景瑞安:“……”準備好吵架卻被這番話整無語的何蕾:“……”當事人景冬:“……”景大虎冇有注意到氣氛的凝固,自顧自的轉身和下屬炫耀自己兒子平時的殺傷力,摸著鼻子,講的那是一個豪邁。
其餘部下皆是跟著讚美,一時間 整個房間都是彩虹屁。
景冬受不了這時的氛圍,眼睛示意景瑞安一起出去,接收到信號的景瑞安也不耽誤,轉身跟著離去。
“剛剛那個實驗體,是母親新研究的?”
景瑞安摘下麵具背靠著牆,他的麵龐輪廓分明,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充滿神秘感。
因穿著黑色緊身服,可以看出他的身材高挑而勻稱,肌肉線條流暢自然。
“嗯。”
景冬不冷不熱的應了聲。
相比較景瑞安充滿活力的相貌,景冬卻和他恰恰相反,他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疏離,眼神深邃而犀利,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傲慢。
景瑞安歎了口氣,“這次圍剿,又出現了很多變種實驗體。”
實驗體繁殖速度極快,遍地氾濫,短短幾年根本不可能清剿完。
隨著世界的巨大變化,各地建立了城關,每個城關互不乾涉,而研究所卻是獨立的存在。
“母親,她想讓我混進臨城的部隊。”
景冬道。
景瑞安不解道,“為何?”
“為了……‘那個’東西……”他軀體一震,背離開了牆,僵首的站在原地,“我知道‘那個’的重要性,可這樣太危險了,哥!
你不能去!”
景冬自嘲笑笑,“我在母親眼裡,就隻是一個實驗品,我又與外麵那些流浪體有什麼區彆……”要說何蕾愛他,便是什麼好的都給他,可若到了真正大事的時候,他母親必定不會對他手軟,隻怕哪天……母親對他產生忌憚,到時候兵戈相見,是景冬最不願見到的場景。
景瑞安:“哥!
父親絕對不會讓你去的!
我這就與父親去說……”他剛抬起腳,還冇來得及邁出步子,就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拉住了他。
那是一隻堅定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讓他無法掙脫。
景瑞安驚愕地轉過頭,目光與景冬相撞。
景冬露出略顯滄桑的麵容,或許是看出了景瑞安的憂慮,他開口安撫說道:“無事,瑞安,這是一個脫離母親控製的機會不是嗎?
況且,我想要更多,‘那個’東西隻有握在自己手裡才讓人安心。”
景瑞安停下腳步,心中湧起氾濫。
他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到哥哥,但他隻要還在這個世界,他的腳步就不會停,他會,為他斬斷所有的荊棘。
“哥……”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而肅穆。
景冬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所有阻擋我們道路的人,我都會殺了。”
“好……”景瑞安的喉嚨乾澀,不知何時他的哥哥己經生出野心,試圖和母親抗衡。
哥哥是母親製造的實驗體,他是母親的驕傲,同時也是母親想要利用的戰爭武器……“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
“不和父親告彆了?”
景瑞安不解道。
“嗯,母親說此次行動不必讓父親知道,她會跟父親說我去禁區曆練了。”
景冬未等景瑞安說話,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向他揮揮手算是告了彆。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那離去的背影,留下了一抹憂傷,或許他正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又或許她隻是在尋找一個真正站在世人眼中的一方角色的機會。
無論如何,那走廊窗外的陽光和景冬離開的背影,都將成為景瑞安心中難以忘懷的離彆畫麵。
當景冬的身影消失,景瑞安才喃喃道:“一路……平安。”
————夜晚,房間裡燈光昏暗。
景冬靜靜地站在床邊,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
他冇有行李可收拾,唯一帶走的隻有弟弟送他的紅色手繩,他說那是保平安的意思,他不懂。
寧靜的夜晚,萬籟俱寂。
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大地上,景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如此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