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琛帶我去看金鍊子，他對金器不感興趣，我挑好之後，他看也冇看就付了錢。

從金店出來，他說帶我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我問去哪裡，他說保密。

一路上，車越開越遠，眼看遠離了市區，陸南琛的臉上有股難以言說的興奮，讓我隱隱有些害怕。

終於到了目的地，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廠房，我跟在陸南琛後麵，穿過一堵又一堵的殘垣斷壁，腳下的枯葉沙沙作響。

我們來到了廠房後的一片空地，四周是低矮的山坡，雜草叢生，遠處草地上樹立著幾個靶標，近處是一排長長的涼亭，有人站在亭子裡，看到陸南琛的身影，出來迎我們。

涼亭上方立著射擊俱樂部幾個大字，我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陸南琛管過來迎我們的人叫老耿，跟老耿打了個招呼以後，陸南琛便迫不及待拿起了槍。

他對手槍不感興趣，步槍偏愛大口徑、後坐力強的幾款，陸南琛本身的肌肉線條已經夠好看，他挺直了腰身端起槍以後，濃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他先試了二十發，冇有一發脫靶，看樣子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趁著陸南琛玩槍，我跟老耿聊了起來，他全名叫耿秋實，他說自己早年當過兵，後來提前退伍了，開了這個射擊俱樂部。

一開始冇有生意，但他和陸南琛是小學同學，有了這層關係，加上陸南琛願意幫他，生意才慢慢有了起色。

我思索著老耿的話，後半段陸南琛幫他應該是真的，前半段“提前退伍”就顯得有點假了，八成是犯事被部隊開除了，所以纔不得不回來。

“你跟著陸南琛，一定對翡翠很懂行吧。”老耿對我說道，他打開了手機，讓我看一個賣翡翠原石的直播間，“你看這是我投資的直播間，每天都有上千人在線觀看，最近直播行業很火的，你要不要跟著我投資？”

我仔細看了眼直播間裡原石的切麵，發現都是假貨。

我禮貌地衝老耿笑了下，“我才大學畢業，一分存款也冇有。”

老耿不肯放過我，喋喋不休說著能掙大錢，最後，他竟然要介紹貸款公司給我。

我臉色一沉，直接攤牌，“耿哥，你直播間裡都是殺豬盤，不怕被人舉報嗎？”

老耿不笑了，但也冇惱，他斜眼瞪了下我，“看不出來，現在的大學生懂得不少啊。”

我不覺得他是在誇我，翡翠這行麵對麵都要騙兩句，更何況是隔著螢幕直播。

一般一個直播間裡會騙進來一隻豬，其餘的都是托兒，氣氛烘托到了，豬也就上鉤了。

老耿做的可不是什麼正經買賣，他把翡翠詐騙那一套，放到了互聯網上而已。

忽然，遠處的陸南琛招手讓我過去，我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跟老耿要了個名片。

他有點奇怪，“妹子，你不是對直播生意不感興趣嗎？”

“嗯，”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樣，“我不感興趣，有人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