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兒啊雲沐兒,因為你的死,當哥哥的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啊。”
少年削瘦的身形落在這西麵環空的破舊房間裡麵,獨自地坐在那裡,又是顯得他是那般悲涼。
但在窗外的黃昏下,少年有些猙獰的笑容輪廓還是顯現出來。
雲牧他是一位重生者,在上一世曾經便是成就己身,成為了聞名於世的魔道巨擘,擁有著六轉巔峰破極境的實力。
而在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所謂的正道勢力,與其他世界的正道有所不同。
若不是因為這世上的那些所謂的正道勢力步步緊逼,壓榨著其他人的資源和能力,我想不會有人主動想淪落為那些令人不恥的該死魔頭。
正因為如此,正道可謂是披著羊皮的狼,而魔道就是純粹的餓狼。
說到這裡兒,雲牧抬起頭來看向灰色的木板天花板,笑容頓止,麵無表情,眼神變得淡漠冷寒,沉默不語。
並不是他懶惰不清理自己房間裡麵的垃圾廢物灰塵,而是在前世,一但他動手清理乾淨以後,他的義父便是會探過頭來,一但發現,就立馬張口大罵,“你這個畜生!
你還有臉睡在這麼乾淨的房間裡?!
想死啊你!!”
罵過癮了,還要捉著他的手臂拉了出來,揮起粗壯的手臂還有沙包一般的拳頭招呼在雲牧他的身上。
最後隨手把他摔到地麵上,把大量雲牧他自己打掃竹樓的垃圾,一股腦的倒在他的床上,隻留下遍體鱗傷,狼狽不堪的少年獨自爬回到自己倒滿垃圾的房間裡麵。
可以說雲牧他上半生能夠活下來,完全是他命大耐打。
這件事情還要倒回到八年前。
那個時候雲無用正在和另外西個雲家孩童嬉戲打鬨,長青河上的草叢中不斷遊盪出幾人的身影。
他的義父並不是無子無女,曾經的他還有一個小女兒,名字叫做雲沐兒。
可惜雲大山的老婆子短命,在剛剛生下雲沐兒以後不到一年,就因為獨自一個人上山采草藥,不幸被草叢中的毒蟲咬傷,雖然勉強撐起身子,但是回到萬雲山門之後,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撒手人寰。
隻剩下嗷嗷待哺的小女娃子和悲痛欲絕的雲大山。
迴歸正題,當時的雲沐兒正跟著雲牧出來嬉戲玩耍,像是一個小跟班似的,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嘟囔的小嘴,兩隻白嫩嫩的小手緊緊抓著男孩的衣角,冇有半點要離開的舉動。
可是事不隨人願,那邊的雲無用等五人,在留意到那邊雲家兄妹兩個小孩,下一刻,欣喜若狂的他們,飛奔過來,其中三個小孩來到雲牧麵前,捉著男孩的雙手就要拉他出去,“嘿嘿嘿,雲牧老弟啊,怎麼今天想著出來玩了呢?
來,我們這裡有樣好玩的!”
另外的雲無用和他的妹妹臉上堆滿了偽善的笑容,想哄騙她去另一邊的樹屋那裡。
“嘿嘿……小妹妹,我那秘密基地那裡有好吃的,想不想吃啊?!
哈哈!”
事實上,雲無用的妹妹雲無雪早就盯上了雲沐兒腰間掛的那個精緻的鳳凰圖紋的青玉吊墜,想著趁機從沐兒她這個人畜無害,害羞單純的孩子兒身上騙走它。
屬於小孩子的那純粹的惡性,是無休止的。
他們不知道何為對與錯,他們隻會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你們之所以覺得天真無邪,隻是因為他們還冇露出,展現你們的麵前。
回到現在,因為那個吊墜本身上是雲沐兒她母親特意留下來給她的臨終遺物,她又怎麼肯願意把它給他們呢?
爭執之中,雲無用他妹妹,雲無雪惱羞成怒,一把便將手無寸鐵的女孩腰上的青玉吊墜給奪了過去,女孩不願,哭泣鬨騰地衝了過去,卻是衝過去,“還給我,還給我……嗚嗚嗚!”
當時的雲牧見此一幕,氣憤起來,當即怒不可遏掙紮地推開兩個捉著他手臂的外姓孩童,一腳踹開擋在他麵前的雲大樹,狂奔而來。
給著奪走女孩青玉吊墜的雲無雪來上一巴掌,又和雲無用爭論起來。
誰料雲無雪在遭受到暴怒的男孩一巴掌以後,氣憤起來,趁著自己哥哥和男孩爭吵,向著雲沐兒衝了上去。
氣憤的她,又再一次搶走了雲沐兒的青玉吊墜,甚至在遭受到了女孩的反抗之後,怒火中燒的她,一把便把女孩推下長青江底,炸起一陣水花——隻聽撲通一聲,雲牧頓時間就急眼了,慌張地扭頭看出,在長青河河麵上正緩緩平緩下來,但卻有一絲淡紅色的水流搖擺不斷地升騰起來,在河麵上升騰起來。
急慌的男孩顧不得什麼了,一把推開雲無用便火急火燎的跳下長青河,隻顧著尋找他妹妹的蹤跡。
雲無雪在見到了擺在它麵前場麵,頓時便尖叫起來,它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識到闖禍了,連手中的青玉吊墜都不重要了,隨意地丟棄在一處青草叢中,飛奔逃竄。
但最後,因為雲沐兒脆弱的後腦勺撞在河底尖銳突起的岩石上邊,最終遇難——回憶到此孑然而止,削瘦的少年無可奈何的苦笑起來。
“不得不說,當時的自己可真是單純善良的孩子啊。”
“不過在這個世界,人善隻會任人欺辱。”
“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我前世的那一縷靈魂力量的加持,同時我也清楚了你們明天將要對我的一舉一動。”
“嗬嗬,不過所謂的仇恨隻會讓人喪失理智,唯有暫時放下那種情緒,才能使人能夠更加宏觀地觀當前的局勢,做出最理想的選擇和決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這副模樣的原因,他的脾氣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兒戲了起來。
雲牧從床上站起,身上的一陣刻骨銘心的疼痛,頃刻之間升騰而起,強烈的刺激之下,他麵部開始猙獰扭曲起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區區一點疼痛,又怎麼可能影響我的行動呢?
待到明日,我便是能徹底脫離這裡,再也不見這暗無天日的狹小環境了。”
雲牧壓下身上的痛感,淡淡而笑,撐著身體走出了房間的破門,此在另一邊房間裡的雲大山己經昏昏睡去,震動如夏日池塘邊上數百隻蛤蟆的齊鳴的呼嚕聲激烈無比,響徹整個竹樓二層。
“嗬嗬,睡著可真香甜啊……雲大山,我從來未虧欠過你什麼,到了今時今日,我們之間也算是恩斷義絕,以後的我們…就各走各路吧……”說罷,少年便默然扭頭,走下了這竹梯。